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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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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卦

溫雁的威懾力還真是大,那兩人頭都不敢擡起來看他。

房門輕關,謝宜剛松了一口氣,“謝謝殿下……”

嘩的一聲,房門又被人打開了,謝宜以為他們又折回來了,忙將頭埋在溫雁的肩膀上。

“殿下,殿下,我剛剛看到有兩個人從屋子裏出去,您……”祁煦看著眼前的一幕,楞楞道:“您沒事吧……”

溫雁道:“出去。”

“哦……哦。”祁煦擡著手裏的東西,退出門外,然後再貼心地關上門。

他沒看錯吧,他家殿下床上居然有個女人,女人哎!殿下不是不近女色的麽?

屋內,謝宜穿好鞋子,又去床尾拿出衣服來穿上。

謝宜背對著他整理衣裙,溫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“本王認為,公主該好好待在公主府裏,而不是到處惹麻煩。”

謝宜轉過身,帶上禮貌的微笑,“今日多謝昱王相助。”

“如此,我也還昱王一個謝禮。”

謝宜走過去,俯下身,在溫雁耳側低語,她可不敢靠得太近,和他隔著兩拳的距離,將她聽到的事情如實告訴給他。

溫雁輕笑一聲,謝宜不明所以,兩人同時轉頭,四目相對。

雙眸紫光微閃,他睫毛可真夠長的,謝宜直起身來,“殿下因何而笑?”

“他們的計劃既然被你聽見了,定然不會在五日之後劫獄,況且公主將此事告訴刑部,可比告訴我有用多了。”溫雁說道,“這個謝禮可沒什麽價值。”

謝宜吐出一口濁氣,緩緩說道:“他們的計劃或許會因為我的偷聽而改變,但最終的目的不會變,他們一定會去劫獄,雖然我也想不明白廣陽侯為什麽非得救曲策,但他既然舍得下地位榮華去救他,那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,曲策和周國勾結,廣陽侯一旦救了曲策,他們就坐實了這個罪名,無論逃到哪裏,只要是在靖國境內,他們就不會安生,所以……”

“他們劫獄後會逃到周國,而廣陽侯曾任兵部尚書,他投奔了周國,將會帶來怎樣的危害,殿下比我更清楚。”

“現在殿下還覺得此事只與刑部有關嗎?我這份謝禮對殿下當真毫無價值嗎?”

謝宜說完,咽了咽口水,她還是怕溫雁的,在他面前說了一大堆,其實她自己也不確定這些推斷對不對。

“啪啪啪。”溫雁擡手拍了拍,臉上帶著淺笑,眼中卻波瀾不驚,“公主這番推論,真讓人震驚,該去軍營中當軍師才是。”

謝宜瞳孔微縮,嘲諷誰呢?

謝宜語氣寡淡:“殿下看著辦吧,但此事我只告訴殿下一人。”

今日碰上了溫雁,無論出於什麽原因,他幫了她一把,她不妨將聽到的事情告訴他,至於他要做什麽又或是什麽也不做,謝宜也管不了那麽多,事發之後,自會有人善後。

可她是絕不會將此事告訴其他人的,人心難信,如果廣陽侯知道在窗外偷聽的人是她,逃走之前說不定要到公主府給她一刀。

祁煦一直端著東西在外面候著,謝宜拉開門的一瞬間,祁煦擡起了頭,隨後謝宜在他眼中看到了震驚、難以置信、茫然、無措等各類情緒。

祁煦結巴道:“公……公。”

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詞,祁煦低下頭,“屬下什麽也沒看見。”

看來他是誤會什麽了。

謝宜看到他手裏的托盤上放了一套衣服,曲紅色的?這是溫雁的衣服?這顏色也太……嬌艷了。

衣服最上方是一個畫著墨竹的面具。

“謝謝了。”謝宜伸手拿走了那副面具。

擡步向前走去,將那副面具戴在了臉上。

祁煦將衣服呈至溫雁面前,“殿下。”

曲紅色繡雲紋直襟錦袍,溫雁眉頭微擰:“這顏色?”

祁煦:“既白公子說,他只有紅色的衣裳,請您將就。”

溫雁的衣裳被水打濕了,所以才到這廂房裏更衣,沒想到卻碰上了謝宜。

溫雁:“今天看到久安公主的事情,不要向其他人提起。”

“是。”祁煦答道,“屬下一定守口如瓶。”

長廊上,謝宜看到前方站著剛才追她的兩人,她如今戴著面具,又將惹眼的鬥篷脫下,他們二人認不出她來,自他們身旁經過,謝宜聽見他們小聲說道:“找到了嗎?”

“沒有,各房間內沒有那名女子的身影,應該是去了別處,但是這園子這麽大,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,大張旗鼓地找人,不太好。”

“先回去稟告侯爺,再作打算。”

聞雪卿和奚濯正在二樓煮茶,奚濯俯在窗邊,“我說,你這園子幽靜宜人,卻非得辦什麽詩會,聚了這麽多人在這兒,吵吵鬧鬧。”

奚濯打趣道:“而且,你屋裏有那麽多寶貝,真不怕人偷走了。”

奚濯回頭,被刺得晃了一下眼睛,“要死,認識你那麽久了,你這一身紅衣還是閃到了我的眼睛。”

聞雪卿今日穿了十分打眼的銀朱色衣裳,兩邊寬袖上還配著銀制飾品,不得不說憑著聞雪卿豐神俊朗的容貌,這紅衣很稱他。

聞雪卿:“我辦這詩會,自然有我的道理,至於我的寶貝,這麽些年了,我府上可沒丟過東西。”

聞雪卿走到窗邊,遞給他一杯茶,“南柯一夢的防衛可比昱王府好,至少沒混進刺客來。”

“得了吧。”奚濯接過茶杯,“這話你敢當著殿下的面說?”

奚濯:“不過殿下去換個衣裳,怎麽去了那麽久?”

“就他那身手,能有什麽事?”聞雪卿就要回椅子上坐下,卻被奚濯一把扯了回來,“你快看!”

聞雪卿拂開他的手,“一驚一乍作甚?”

聞雪卿順著奚濯指的方向看去,對面長廊上走過一個粉衣女子,戴著墨竹面具。

聞雪卿疑惑道:“那不是我給殿下準備的面具嗎?”

奚濯:“我就說看著眼熟,真是你給殿下的那個?莫不是只是相似吧?”

“不可能。”聞雪卿篤定道,“我自己畫上去的墨竹,我能看不出來嗎?”

奚濯奇道:“那這姑娘是誰,從哪裏弄來的面具?”

“這就得問你家殿下了。”聞雪卿拍了拍他的肩膀,坐回自己的椅子上。

“不可能。”奚濯琢磨出他話的意味,駁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殿下他可從來沒對女人感興趣過。”

“以前沒有,不代表他現在遇不到,你看,你和桑厭不就是在詩會上認識的。”聞雪卿開始了他的想象,“殿下說不定也在此次詩會上遇到了怦然心動的女子,兩人一見鐘情,交換面具定情,不久之後你們昱王府就會迎來一位王妃……”

“得了……”奚濯打斷他,“停止你的想象。”

聞雪卿輕嘆一口氣,“唉,我突然覺得我不辦詩會,辦姻緣會也不錯,肯定是個在世月老。”

“奚濯。”聞雪卿說道,“要不你待會兒問問殿下,他和那位姑娘是什麽關系?”

“我才不問,這是殿下的私事,要問你問。”

聞雪卿抱手道:“我也不問,我又不感興趣。”

奚濯朝他吼道:“我也不感興趣!”

奚濯不敢問溫雁,不代表他不可以問別人。

回王府後,看著攔著自己去路的奚濯,祁煦疑道:“有事?”

奚濯做賊似的把他拉到隱秘處,祁煦:“做什麽偷偷摸摸的?”

奚濯問他:“今日你陪殿下去更衣,殿下有沒有遇到什麽人啊?”

“沒有啊。”祁煦記著溫雁說過的話,不敢洩露,但又是好奇,奚濯為什麽這麽問,他是知道了什麽?

“沒有?”奚濯說道,“不可能,我都看到了,聞雪卿畫的面具戴在一個姑娘臉上。”

“哦……那個面具呀……”祁煦連忙組織語言,“是我不小心弄丟了……可能被哪個姑娘撿到了吧。”

“真的?”奚濯滿臉不信。

“我騙你做什麽?”祁煦推搡著他,“得了,得了,趕緊回你的藥房去。”

奚濯一步三回頭,一臉探究,難道真是那姑娘撿到的?祁煦確實不是一個會騙人的人。

謝宜出了南柯一夢,前往和芙蕖約定的那家茶鋪。

芙蕖買好糕點,在茶鋪等了許久,一個粉衣女子,戴著面具,風風火火地走過來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。

“你……”芙蕖一下子認不出來。

直到聽見她開口,“芙蕖,趕緊給我倒杯水。”

謝宜坐在長凳上,呼吸有些急促,芙蕖給她倒了杯水,“公……姑娘,先喝口水緩緩。”

謝宜摘下面具,將一杯水一口飲下,芙蕖又給她倒了一杯。

“發生什麽了嗎?您的鬥篷呢?”

她慢慢喝著第二杯水,“也不是什麽大事,鬥篷丟了就丟了,別讓人知道我今天去過南柯一夢。”

“是。”

芙蕖這個人,有個好處就是從不會多話,也不會多問任何問題,想讓她知道的她認真聽著,不想告訴她的她也不會多問。

“那家糕點鋪子的糕點呢?拿出來,我們先填飽肚子再回去。”

芙蕖將桌上用油紙包著的糕點打開,“那家店的棗泥酥和杏仁餅都挺受歡迎的,所以一樣各買了些。”

謝宜嘗了一塊杏仁餅,“還不錯。”

她指了指糕點,對芙蕖說:“你也吃,吃完我們倆就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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